感恩戴德这种事可不能只嘴上说说,真要落到实处才好。

这般想着,她又掰着手指头数了数,距离祁相夷入京赶考满打满算还有六年时间,六年听起来很长,可真碰着了,也不过白驹过隙。

未曾想,时归这边计划得好好的,将走时却出了差错,还是她既想不到、又忤逆不得的。

府衙后的别院里,时归再一次问出:“为什么呀!”

“阿爹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?之前不都是在东阳郡和广平郡之间往返,怎么这回就不行了呢?”

“怕我遇到危险?那二兄和空青竹月都跟着,还有司礼监的甲兵在,谁能在他们手上讨得好?”

“还是阿爹舍不得我?那可就更不好说了,您前儿个还嫌我在跟前碍眼,赶我离得远远的呢……”

“还能有什么原因呀?阿爹你别不说话呀,你就说说嘛,为何这回不许我回东阳郡了呢?”

她拽着时序的袖口,左边摇完右边晃,说了半天还不见对方应声,索性三五下爬到他膝上。

时归两只手按在阿爹脸侧,将俊朗的面孔揉捏成各种形状,更是捂住眼耳,叫他听不见或看不见。

可饶是如此,时序除了冷哼一声,也并不肯说出多余一个字来,被烦得狠了,不过再加上一句:“说了不行就是不行,没有原因!”

“爹——”时归恼道,“那阿爹若偏要不讲理,也休怪我不听话了,等我上了马,看你怎么追回我。”

对此,时序冷笑尤甚:“我倒要看看,没有我的应允,有谁敢把你带走。”

“我——”时归被噎住了。

她半天寻不出反驳的话来,又不想跟阿爹干耗在这儿,往地上看了一眼,作势要跳下去。

谁知时序忽然抓住了她的两只胳膊,厉声问道:“干什么去?”

“你管我!”话一出口,时归就后悔了。

然不等她找补道歉,身后的人又有了动作。

时序将她的双臂反剪在背后,随口吓唬道:“你要是再乱跑、再乱跑……”

“再乱跑怎么了!”时归扭过脑袋,根本不带怕的。

时序也是被气狠了,脱口而出道:“再乱跑就打断你的腿儿!我看你还能不能出这个家门!”

此话一出,父女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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